厚古薄今
昨日下午,正在申苏浙皖高速上赶路,杨典来电质询:怎地不见登录论坛,又在忙啥?我答:出门在外不能登录。晚上上来看了一眼,仍未登录,没有时间说话。登录的意思,原本不是非要说话不可,即使说话,也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况且又无人肯与我计较。
只是近日脑袋乱成一团,为撰写清代湖州学者凌介禧与《东南水利略》一文,细读道光年间他与江浙两省地方官员的往来书信,尚未理清先后顺序以及互相之间的关系。半路上又撞上陶澍、魏源与凌介禧鲜为人知的内幕,不得已,又转而查阅魏源、陶澍文集。想不到大名鼎鼎如魏源当年编辑《皇朝经世文编》,马虎起来,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仅张冠李戴,而且闭上眼睛乱编。十多年前去世的人,竟然会写十多年之后的文章,真正活见鬼。
春节之后,着手编撰两本地方上的书,常与古人往来,以郑芷畦的话来说,即是“与古人晤对”,但似乎照样可以乐在其中,只不过,与古人往来也是无奈之事,因为今人不大好说话,只能说好话,一言不合,即可反目,也有笑眯眯的,但不免心里记恨。而古人,比如魏源,任由我百般嘲笑,也不见他回一句嘴。我与古人说话,古人不与我说,当然,古人并非完全不说话,也悄悄说话的,不时说到人心里去,好像刚刚还在身旁。
好多年过去了,论坛是什么,我承认从未明白,但我已经不好意思接受自从有论坛以来形成的习俗,至于寒喧问候,则神经麻木,失去知觉了。帖子我自然要拜读的,对于说话却不知所措。或者失言,或者失人,一概不可预料,为避免自我暴露起见,想要直接闭嘴,但又有诸多不妥,岂非间接说了别人坏话。
先前与邹汉明兄闲聊,他说今日所见之诗实在有点小儿科,我颇有同感,当日两人说到此处,哈哈大笑。暂且不说何为小,写得好,也就是好而已,好了又如何呢,一言难尽。写诗很辛苦,更辛苦的还不是写诗。一般而言,凡写诗者,皆不肯到写诗为止,无不另外搞些名堂,结果反而忘记了初衷,到头来,连是否曾经有过初衷也茫然不知。
我不是要反对今日诗的观念,但今日之诗以制造作品为目的,美其名曰创作,不仅不能解决人生的任何问题,而且制造麻烦,本末已经倒置,今日之诗人似乎乐此不疲,以无益为有益,从不追究写诗为何。既然愿意这样,那就无话可说,本来没有意思,说出来更加没有意思。
羞于出口的是,每逢有人嘲笑诗人及诗,我不免幸灾乐祸,好像与我全然无关。今日世界,言过其实,哗众取宠,不是诗的职业病,政治、学术、艺术等等,可以同病相怜,不如此不足于引起关注。子曰:听其言,观其行。言行一致,知行合一,又有几人能做到,言行相背离倒是常态。
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过多过滥的后果是,即便有人失踪,有人被捕,也不会引起多大震动。错误的理解则相反,以后的行为艺术动作幅度索性更大,于是,疯癫的更疯癫,麻木的更麻木。“满纸荒唐言”的下联,并非一定是“一把辛酸泪”。
昨日下午,正在申苏浙皖高速上赶路,杨典来电质询:怎地不见登录论坛,又在忙啥?我答:出门在外不能登录。晚上上来看了一眼,仍未登录,没有时间说话。登录的意思,原本不是非要说话不可,即使说话,也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况且又无人肯与我计较。
只是近日脑袋乱成一团,为撰写清代湖州学者凌介禧与《东南水利略》一文,细读道光年间他与江浙两省地方官员的往来书信,尚未理清先后顺序以及互相之间的关系。半路上又撞上陶澍、魏源与凌介禧鲜为人知的内幕,不得已,又转而查阅魏源、陶澍文集。想不到大名鼎鼎如魏源当年编辑《皇朝经世文编》,马虎起来,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不仅张冠李戴,而且闭上眼睛乱编。十多年前去世的人,竟然会写十多年之后的文章,真正活见鬼。
春节之后,着手编撰两本地方上的书,常与古人往来,以郑芷畦的话来说,即是“与古人晤对”,但似乎照样可以乐在其中,只不过,与古人往来也是无奈之事,因为今人不大好说话,只能说好话,一言不合,即可反目,也有笑眯眯的,但不免心里记恨。而古人,比如魏源,任由我百般嘲笑,也不见他回一句嘴。我与古人说话,古人不与我说,当然,古人并非完全不说话,也悄悄说话的,不时说到人心里去,好像刚刚还在身旁。
好多年过去了,论坛是什么,我承认从未明白,但我已经不好意思接受自从有论坛以来形成的习俗,至于寒喧问候,则神经麻木,失去知觉了。帖子我自然要拜读的,对于说话却不知所措。或者失言,或者失人,一概不可预料,为避免自我暴露起见,想要直接闭嘴,但又有诸多不妥,岂非间接说了别人坏话。
先前与邹汉明兄闲聊,他说今日所见之诗实在有点小儿科,我颇有同感,当日两人说到此处,哈哈大笑。暂且不说何为小,写得好,也就是好而已,好了又如何呢,一言难尽。写诗很辛苦,更辛苦的还不是写诗。一般而言,凡写诗者,皆不肯到写诗为止,无不另外搞些名堂,结果反而忘记了初衷,到头来,连是否曾经有过初衷也茫然不知。
我不是要反对今日诗的观念,但今日之诗以制造作品为目的,美其名曰创作,不仅不能解决人生的任何问题,而且制造麻烦,本末已经倒置,今日之诗人似乎乐此不疲,以无益为有益,从不追究写诗为何。既然愿意这样,那就无话可说,本来没有意思,说出来更加没有意思。
羞于出口的是,每逢有人嘲笑诗人及诗,我不免幸灾乐祸,好像与我全然无关。今日世界,言过其实,哗众取宠,不是诗的职业病,政治、学术、艺术等等,可以同病相怜,不如此不足于引起关注。子曰:听其言,观其行。言行一致,知行合一,又有几人能做到,言行相背离倒是常态。
哗众取宠的行为艺术过多过滥的后果是,即便有人失踪,有人被捕,也不会引起多大震动。错误的理解则相反,以后的行为艺术动作幅度索性更大,于是,疯癫的更疯癫,麻木的更麻木。“满纸荒唐言”的下联,并非一定是“一把辛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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