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注》

父母注



请听“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请想“儿女不孝，必是父母有不是之处”
自先秦以来的全部哲学动机，就是“一代还一代”
（如“马克思主义理论千头万绪
归根结底一句话：造反有理”）
“毋不敬，俨若思”——但拜伦之母很怪癖
她常嘲笑瘸腿的儿子，还动辄“拿起火筷子之类
向他飞掷过去”（见勃兰兑斯《十九世纪文学主流》）
故俄狄浦斯与隋炀帝之恨绝非学术问题

我们的家庭渊源来自一些
我们并不曾真正认识的人
如父系——
曾祖父：晚清牧师（64岁卒，生子女十人）
祖父：校长（83岁卒，生子二人）
祖母：钢琴教师（99岁卒）
父亲：音乐家（77岁，生我时他已37岁）
再如母系——
外曾祖：乡绅地主（70岁卒，生子女七人）
外公：民国上将军医（43岁卒，生子女四人）
外婆：外科医生（81岁卒）
母亲：小说家（67岁，生我时她已27岁）
除此外，还有血缘、祠堂与牌位
还有在清末民初的宴席上出没的
几十个叔父、舅公、姨娘、表姑
以及放卫星、筛石灰或吃猪食的亲戚们
本质上，人都是“六亲不认识”的
因我们出生之前，他们如何当儿女？
只有父母的父母们才知道
（如我的孩子完全不知道我37岁之前的一切）
父母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
（但“苦难没有认清”）
还爱过什么样的男人和女人？
（可惜“爱也没有学成”）
他们年轻时有着怎样狡黠的眼睛？
他们今日的慈祥、包容与宁静
是否皆源于另一个激动的人？


2012-5-16

你这个速度，真快

报告商略兄，我最近一直在写别的书。诗，都是一些读书或写作期间的“边角废料”或偶得。

这样都能极快地写，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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