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三天之后,刘翔已经淡出了我们的视野。搜索今天各大门户网站的新闻主页,重庆枪击案成了独一无二的关键词,而刘翔的伤情到底怎么样,手术是否成功,只能点击每个网站的二级网页——体育频道才能看到相关进展。有趣的是,与刘翔相比,一桩发生在庐江的荒唐的艳照门事件却长时间占据了一些门户网站的新闻主页。难道说,“淫乱”比刘翔更加有新闻价值?
无法不令人感怀。有人说,“刘翔事件”犹如他在短短几秒钟内摔倒退赛那样迅速淡出人们的视野,使我们失去了一次彻底反思现行体育制度的机会,笔者深以为然。至少,三天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出那些曾经给予刘翔以同情和眼泪的人是多么地乏力,那些呼吁国家把刘翔还给吉粉花的舆论是多么地苍白,不论他们有多么强烈的声音,都敌不过刘翔的医生所说的那一句话:“希望在里约看到他”,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的勉励,却无意间暗合了举国体制***育权贵们的心意,更暗合了《淡化金牌说不可取,佳绩靠体制支撑》这篇文章对民众的凶残掌掴,他们都是一门心思:为国争光,刘翔必须继续跑下去。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深意或许还要从另外一些地方寻找。刘翔退赛之后,凤凰网在其网站上做了一个题为“看到刘翔预赛第一栏意外摔倒,你的感受是?”的调查,截止8月11日晚间八点,显示共有165万次的访问量参与了这次调查,但结果却是57.30%的用户对刘翔再次摔倒表示疑惑,54.12%的用户认为刘翔亲吻栏架像是一场刻意的表演,62.04%的用户表示刘翔坚持比赛有表演痕迹。如果说刘翔退赛后所谓的阴谋论甚嚣尘上,那么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它令我们看到了阴谋论的社会基础:人们大多不是不信任体育,而是不信任操控体育的现行制度:首先从最基本的立场出发,人们会认为让一个运动员负伤参赛不够人道;其次人们对运动员背后的体育运作制度没有知情权。简单来说,就是中国田管中心究竟有没有给刘翔下达夺金的任务,由此扩展出来的问题还包括刘翔的商业价值以及他的成败所昭示的国家形象,这些问号公众无一知情。真相总是被掩盖,谣言自然蜂拥而起,阴谋论铺天盖地而来,便无甚稀奇了。话题放大一点,当下中国,又何至体育无知情权,即便最简单的事情都难以保障公众的知情权,政府始终都像一个大闷锅,只见热气腾腾,里面到底煮的什么玩意,只能靠猜猜猜猜猜猜猜。
公众对体育运作制度难有知情权不仅发生在刘翔和整个田径项目上,还扩散到了几乎所有的体育赛事上。所以,当于洋、王晓理因为让球被取消比赛资格之后,舆论迅速变得怒不可遏,李永波一夜之间变成了民族罪人,关于讨伐体育举国制度的评论如雪片一般落在人们目光所及之处,著名学者王晓渔甚至专门写了一篇《体育民族主义简史》,在这篇文章里,他用春秋笔法梳理了改革开放30年以来的体育举国制度,最后他说:“举国体制如何与‘天下观’并存?昔日‘东亚病夫’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天朝上国拒绝‘睁开眼睛看世界’,沉浸在‘天下观’的想象之中。今天,重返‘天下观’,究竟是重返天朝上国的辉煌,还是重蹈天朝上国的覆辙,这是一个不仅与体育有关的问题,混杂着极度自大和极度自卑的体育民族主义。”
如果说王晓渔还相对克制的话,那么另外两篇被网友翻出来写于2010年前后的旧文则为人们宣泄愤怒提供了最佳路径。一篇是《从纳粹、苏联到中国的金牌体育》,这篇文章十分犀利地将中国举国体制下的体育制度与纳粹德国、苏联当年的情景相比,得出了惊人的相似之处,结尾尖锐地指出:“六十多年来,每当中国运动员获得了国际金牌,都会开动全国的宣传机器,大肆宣扬,欺骗那些不善分析看不到真实消息的愚昧大众,误以为中国的国际地位有了多么大的提高,实际上‘金牌体育’是一种骗局。” 另一篇是陈行之的《极权主义的诱惑——从萨马兰奇遗嘱说起》,这篇文章纵横捭阖,洋洋万言,从萨马兰奇一个奇怪的遗嘱说到极权主义电影《浪潮》,再到对哈耶克的经典引述,最终作者试图提醒人们:“极权主义绝非仅只是在遥远空间游荡的幽灵,它就在我们身边,就潜藏在权力者心灵的深处,就踞蹲在政府大楼房间里,就隐约在‘奥运会’、‘亚运会’之类国际体育赛事流光溢彩的画面中,就藏匿在庞大的政府费用和‘三公消费’黑洞里,就附着在强拆人员的棍棒之下,就隐含在社会和自然资源被掠夺被破坏的行为中……当所有人都对此麻木不仁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蒂姆;当蒂姆把枪口对准人民的时候,我们也就既没有理由亦没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了,因为我们确确实实曾经用长久长久的沉默纵容过它。 ”
如果说王晓渔适逢其时,那么这两篇文章则显示了它们的远见和智慧,至少在两年之前或更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中国体育制度的根本症结所在。“实践出真知”,从当下发生的体育丑闻来看,他们一语中的。
但是,他们也未免犀利地过了头,因为他们将体育的弊病直接与国家现行体制挂钩,甚至将纳粹德国、苏联与中国三者之间画上了等号,他们有意无意地引导公众将不满转向对现行体制的攻讦,话说到这个份上,除了逞逞口舌,已经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在民众那里,这套理论却有很大的诱惑力。
当一件事情在无法得到改善或彻底解决的情况下,公众失望的情绪降到最低,便会地认为并非事件本身出现了失误,而是国家从根本上出了问题,就像一个人,今天皮肤瘙痒,明天脑壳发炎,并不是皮肤和脑壳的问题,庸医往往皮痒挠皮,头痛医头,不得根治,良医则会全面诊断,进行系统判断,根治不在皮肤,不在脑壳,而要脱胎换骨,洗心革面。
从某种程度上说,公知可以算是这个时代的良医,他们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普通民众要有智慧和先见,他们的言行往往指导着民众对事物的基本判断。然而,很多时候,事情只能到此为止,公知们理论精深,也能诊断,唯独开不出有效的药方。
这几乎成了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思维特点。远自汶川地震,动车事故,近自北京洪水,刘翔退赛,无不充斥着攻讦体制的观念。但是,最终体制屹立不倒,相同的悲剧却一幕接一幕地发生,所有的代价都要民众埋单。笔者以为,在解决具体事物上,国民尚缺乏务实的态度和行动,公知也还没有从书房真正走向田间——既已知道身在极权之中,便深知终结极权仅仅靠言论的攻讦远远不够,必须伴有卓有成效、务实递进的博弈手段,否则,只会让极权禁锢的愈发不得自由。
遗憾的是,在公知引领群氓以及消费至上的时代里,我们很难理性判断。面对刘翔的退赛,我们消费了多少同情,消费了多少批评,又消费了多少无知,但是,当事情过去之后,谁也不再理会,刘翔还是那么孤单,依然要穿上代号1356的比赛服,以一人之力,堵住万众铄金之口。
这正是那些真正掌控体育命运之人的策略。在他们眼里,民众攻讦体制显得相当可笑,因为体制太强大了,怎么可能被一两句攻讦和谩骂摧毁!由是,他们不会承认举国体制的错误,更不会将刘翔还给吉粉花,而是要继续让刘翔参赛,他们的逻辑大抵是:屁民们不是攻讦举国体制吗?屁民不是对现政不满吗?四年后我就让刘翔跑给你们看。权贵们就像一个知己知彼的战略家,奸笑着操控一切,而民众大多都傻乎乎的,再加上公知一阵劈腿,瞬间就没新鲜感了。
悲剧——攻讦——遗忘——重演悲剧。这样往复循环的灾难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消费灾难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主题。在每一场令我们或喜或悲或叹或怒的社会事件中,我们总是乐此不疲地享受口舌的攻讦带来阿Q式的愉悦,似乎祖国就是我们的孩子,骂一句它会乖乖听话,孰不知祖国早被“国情”绑架,愉悦之后捆绑在祖国身上的麻绳一点也没有疏松,反而勒的我们喘不过气来,最终苟延残喘,想做奴隶而不得,不做奴隶而不可。
恰如刘翔,是我们每个人的悲剧,自导自演,不是主角,帮衬一枚。(2012年8月11日凌晨)
无法不令人感怀。有人说,“刘翔事件”犹如他在短短几秒钟内摔倒退赛那样迅速淡出人们的视野,使我们失去了一次彻底反思现行体育制度的机会,笔者深以为然。至少,三天之后,我们就可以看出那些曾经给予刘翔以同情和眼泪的人是多么地乏力,那些呼吁国家把刘翔还给吉粉花的舆论是多么地苍白,不论他们有多么强烈的声音,都敌不过刘翔的医生所说的那一句话:“希望在里约看到他”,看似一句轻描淡写的勉励,却无意间暗合了举国体制***育权贵们的心意,更暗合了《淡化金牌说不可取,佳绩靠体制支撑》这篇文章对民众的凶残掌掴,他们都是一门心思:为国争光,刘翔必须继续跑下去。
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深意或许还要从另外一些地方寻找。刘翔退赛之后,凤凰网在其网站上做了一个题为“看到刘翔预赛第一栏意外摔倒,你的感受是?”的调查,截止8月11日晚间八点,显示共有165万次的访问量参与了这次调查,但结果却是57.30%的用户对刘翔再次摔倒表示疑惑,54.12%的用户认为刘翔亲吻栏架像是一场刻意的表演,62.04%的用户表示刘翔坚持比赛有表演痕迹。如果说刘翔退赛后所谓的阴谋论甚嚣尘上,那么这无疑是最好的证据,它令我们看到了阴谋论的社会基础:人们大多不是不信任体育,而是不信任操控体育的现行制度:首先从最基本的立场出发,人们会认为让一个运动员负伤参赛不够人道;其次人们对运动员背后的体育运作制度没有知情权。简单来说,就是中国田管中心究竟有没有给刘翔下达夺金的任务,由此扩展出来的问题还包括刘翔的商业价值以及他的成败所昭示的国家形象,这些问号公众无一知情。真相总是被掩盖,谣言自然蜂拥而起,阴谋论铺天盖地而来,便无甚稀奇了。话题放大一点,当下中国,又何至体育无知情权,即便最简单的事情都难以保障公众的知情权,政府始终都像一个大闷锅,只见热气腾腾,里面到底煮的什么玩意,只能靠猜猜猜猜猜猜猜。
公众对体育运作制度难有知情权不仅发生在刘翔和整个田径项目上,还扩散到了几乎所有的体育赛事上。所以,当于洋、王晓理因为让球被取消比赛资格之后,舆论迅速变得怒不可遏,李永波一夜之间变成了民族罪人,关于讨伐体育举国制度的评论如雪片一般落在人们目光所及之处,著名学者王晓渔甚至专门写了一篇《体育民族主义简史》,在这篇文章里,他用春秋笔法梳理了改革开放30年以来的体育举国制度,最后他说:“举国体制如何与‘天下观’并存?昔日‘东亚病夫’的出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天朝上国拒绝‘睁开眼睛看世界’,沉浸在‘天下观’的想象之中。今天,重返‘天下观’,究竟是重返天朝上国的辉煌,还是重蹈天朝上国的覆辙,这是一个不仅与体育有关的问题,混杂着极度自大和极度自卑的体育民族主义。”
如果说王晓渔还相对克制的话,那么另外两篇被网友翻出来写于2010年前后的旧文则为人们宣泄愤怒提供了最佳路径。一篇是《从纳粹、苏联到中国的金牌体育》,这篇文章十分犀利地将中国举国体制下的体育制度与纳粹德国、苏联当年的情景相比,得出了惊人的相似之处,结尾尖锐地指出:“六十多年来,每当中国运动员获得了国际金牌,都会开动全国的宣传机器,大肆宣扬,欺骗那些不善分析看不到真实消息的愚昧大众,误以为中国的国际地位有了多么大的提高,实际上‘金牌体育’是一种骗局。” 另一篇是陈行之的《极权主义的诱惑——从萨马兰奇遗嘱说起》,这篇文章纵横捭阖,洋洋万言,从萨马兰奇一个奇怪的遗嘱说到极权主义电影《浪潮》,再到对哈耶克的经典引述,最终作者试图提醒人们:“极权主义绝非仅只是在遥远空间游荡的幽灵,它就在我们身边,就潜藏在权力者心灵的深处,就踞蹲在政府大楼房间里,就隐约在‘奥运会’、‘亚运会’之类国际体育赛事流光溢彩的画面中,就藏匿在庞大的政府费用和‘三公消费’黑洞里,就附着在强拆人员的棍棒之下,就隐含在社会和自然资源被掠夺被破坏的行为中……当所有人都对此麻木不仁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蒂姆;当蒂姆把枪口对准人民的时候,我们也就既没有理由亦没有机会为自己辩护了,因为我们确确实实曾经用长久长久的沉默纵容过它。 ”
如果说王晓渔适逢其时,那么这两篇文章则显示了它们的远见和智慧,至少在两年之前或更早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中国体育制度的根本症结所在。“实践出真知”,从当下发生的体育丑闻来看,他们一语中的。
但是,他们也未免犀利地过了头,因为他们将体育的弊病直接与国家现行体制挂钩,甚至将纳粹德国、苏联与中国三者之间画上了等号,他们有意无意地引导公众将不满转向对现行体制的攻讦,话说到这个份上,除了逞逞口舌,已经无助于解决任何问题。但是,在民众那里,这套理论却有很大的诱惑力。
当一件事情在无法得到改善或彻底解决的情况下,公众失望的情绪降到最低,便会地认为并非事件本身出现了失误,而是国家从根本上出了问题,就像一个人,今天皮肤瘙痒,明天脑壳发炎,并不是皮肤和脑壳的问题,庸医往往皮痒挠皮,头痛医头,不得根治,良医则会全面诊断,进行系统判断,根治不在皮肤,不在脑壳,而要脱胎换骨,洗心革面。
从某种程度上说,公知可以算是这个时代的良医,他们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普通民众要有智慧和先见,他们的言行往往指导着民众对事物的基本判断。然而,很多时候,事情只能到此为止,公知们理论精深,也能诊断,唯独开不出有效的药方。
这几乎成了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思维特点。远自汶川地震,动车事故,近自北京洪水,刘翔退赛,无不充斥着攻讦体制的观念。但是,最终体制屹立不倒,相同的悲剧却一幕接一幕地发生,所有的代价都要民众埋单。笔者以为,在解决具体事物上,国民尚缺乏务实的态度和行动,公知也还没有从书房真正走向田间——既已知道身在极权之中,便深知终结极权仅仅靠言论的攻讦远远不够,必须伴有卓有成效、务实递进的博弈手段,否则,只会让极权禁锢的愈发不得自由。
遗憾的是,在公知引领群氓以及消费至上的时代里,我们很难理性判断。面对刘翔的退赛,我们消费了多少同情,消费了多少批评,又消费了多少无知,但是,当事情过去之后,谁也不再理会,刘翔还是那么孤单,依然要穿上代号1356的比赛服,以一人之力,堵住万众铄金之口。
这正是那些真正掌控体育命运之人的策略。在他们眼里,民众攻讦体制显得相当可笑,因为体制太强大了,怎么可能被一两句攻讦和谩骂摧毁!由是,他们不会承认举国体制的错误,更不会将刘翔还给吉粉花,而是要继续让刘翔参赛,他们的逻辑大抵是:屁民们不是攻讦举国体制吗?屁民不是对现政不满吗?四年后我就让刘翔跑给你们看。权贵们就像一个知己知彼的战略家,奸笑着操控一切,而民众大多都傻乎乎的,再加上公知一阵劈腿,瞬间就没新鲜感了。
悲剧——攻讦——遗忘——重演悲剧。这样往复循环的灾难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消费灾难已经成了我们生活的主题。在每一场令我们或喜或悲或叹或怒的社会事件中,我们总是乐此不疲地享受口舌的攻讦带来阿Q式的愉悦,似乎祖国就是我们的孩子,骂一句它会乖乖听话,孰不知祖国早被“国情”绑架,愉悦之后捆绑在祖国身上的麻绳一点也没有疏松,反而勒的我们喘不过气来,最终苟延残喘,想做奴隶而不得,不做奴隶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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