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评选20世纪古典音乐界100个最具影响力人物的话,那么帕瓦罗蒂肯定能入选;如果把范围缩小到20世纪后50年的话,那么,帕瓦罗蒂不但能入选,且绝对可以跻身十强甚至位列三甲。当然,这样的评选并非完全是出自于艺术,现代商业的无孔不入,其实已经很难纯粹从艺术的角度去衡量音乐家的成就。
虽然古典音乐在时代面前,早已显得举步维艰,而从事古典音乐的音乐家们也无法享受到先辈曾经拥有的荣耀,但明星却是不会暗淡的,当一些不太出名的音乐家为一纸合同忍辱负重,甚至不惜纡尊降贵的时候,那些古典音乐界的明星们却不会担心他们的合同。以敢于直言的英国著名音乐评论家莱布雷希特在他的名著《谁杀死了古典音乐》中,有这样一段陈述:“1990年三大男高音开风气之后,音乐家完全抛弃身价,明白地唯利是图……多明戈为了洛杉矶演唱会,毫无歉意地取消与柯文特花园早已订下的普契尼《西部女郎》的演出;卡雷拉斯因为非法索取及收受每场10万美金的演出暗盘而遭受罗马警方传讯;帕瓦罗蒂在贫困的菲律宾开演唱会,每场25000美金的票价相当于一般人5个月的薪水,歌唱家依然拿的心安理得。”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对明星来说并不值一提,疯狂的圈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而三大男高音只是名气太大,才会被作为例子单独拿来说明问题而已。
抛开这些不说,市场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有市场化运作,就会有明星产生,艺术的纯洁其实是相对的,否则你无法理解柏辽兹,瓦格纳因为缺钱充满了抱怨。你可以指责卡拉扬身后2亿美元的遗产,但别忘了罗西尼在19世纪同样赚的满盆满钵,而录音技术刚产生不久,伟大的卡鲁索即通过版税成了百万富翁。金钱并不影响他们在艺术上的成就,只不过我们的时代由于过于的拜金,使得艺术变得有些畸形。
对于明星而言,或许精通古典音乐且颇有理智的古典乐迷们不太会做冤大头,甚至对所谓的明星嗤之以鼻,这是自身的修养使得他们具备甄别的能力。但广大的听众是不会这么清醒的,追逐明星本来是他们份内之事,他们是被明星制培养出来的观众,没有他们疯狂的追逐,也不会有明星的存在。本文不想涉及这些问题,有辨别力的听众自然不会人云亦云,不会挥舞着荧光棒,为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偶像激动的泪流满面。而听众如果缺乏辨别能力,你说什么都是徒费口舌。
对于帕瓦罗蒂而言,他的成功虽然也有媒体推波助澜的原因,但谁也不会否认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那震撼人心的高音,能让听者体验到窒息般极限的快感,这就是帕瓦罗蒂的本钱,在男高音中帕瓦罗蒂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多明戈、卡雷拉斯和帕瓦罗蒂并列“三大男高音”,但在观众缘上,帕瓦罗蒂远比他们两人有人缘,原因就在于帕瓦罗蒂的高音比他们更为漂亮。在20世纪乐坛上,像帕瓦罗蒂这样有着天然明星气的音乐家并不鲜见,如指挥家卡拉扬、钢琴家霍洛维茨、小提琴家海菲兹、梅纽因等。由于他们的明星气质,树大招风,经常会迎来一些批评,比如有人认为霍洛维茨为了取悦观众,反复的演奏那些观众喜爱的曲目,太过功利。而帕瓦罗蒂在歌剧演出的曲目上也让人有分量不足的感觉,相比于多明戈近百部歌剧全剧的录音,帕瓦罗蒂只有区区30部左右,且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剧目,如《茶花女》、《波希米亚人》、《弄臣》、《爱的甘醇》等。帕瓦罗蒂或许有些过于的实惠,或许对于张开嘴就能征服观众的他来说,有什么必要拓宽曲目呢?何况观众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女人善变”、“冰凉的小手”“今夜无人入睡”这些老生常谈的咏叹调,把这些歌曲捣鼓好就成了。帕瓦罗蒂是古典领域里的通俗歌唱家,明星,懂得见好就收,懂得珍惜观众那些可怜的音乐常识,与其唱瓦格纳让专家叫好,让观众昏睡,还不如唱多尼采蒂,普契尼这些讨巧的歌剧,皆大欢喜。在世俗的利害关系上,意大利人远比德国人来的精明,帕瓦罗蒂在乎的只是观众的掌声和存折上金钱的数目,他一方面是一个伟大的男高音,另一方面和他的先辈罗西尼一样,耽于享乐,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大肚子,都是为了音乐和享受美食而来的。当然,更为坚实的还是他天赋的嗓音,没有这个本钱,帕瓦罗蒂也不会成为公认的高音C之王,更不会成为大富翁。在天赋面前,即使最苛刻的批评家也会哑口无言,谁会在意满口粗言秽语的莫扎特呢?钢琴家古尔德的怪癖让人津津乐道,甚至是炒作中不可或缺的花絮,如果换了其他人,想必人人见了会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和很多艺术家一样,帕瓦罗蒂的艺术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在帕瓦罗蒂年轻的时候,他的歌声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因为他的父亲梦想当歌唱家的理想没能实现,且唱歌对生活没有保障,所以一直反对帕瓦罗蒂想成为歌唱家的愿望。但帕瓦罗蒂恳求说:如果在30岁前仍然一事无成的话,那么再改弦易辙。于是,从18岁起,帕瓦罗蒂先后和男高音阿里戈·波拉和埃托雷·康波加利安尼(他还教过帕瓦罗蒂的同乡,著名的女高音米雷拉·弗雷妮)学习声乐,前后共达7年时间。但即是学了这么长的时间,帕瓦罗蒂仍然还没出名,也没有固定收入,在同伴都已相继结婚的时候,帕瓦罗蒂仍是一个口袋空空的穷光蛋,这段时期是帕瓦罗蒂迷惘困顿的时期,他自己也说:“然而,我选择了声乐。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养活自己,也许,永远也不能……”直到1961年,当帕瓦罗蒂26岁的时候在阿基莱·佩里国际声乐比赛中,因成功演唱歌剧《波希米亚人》主角鲁道夫的咏叹调,荣获一等奖,才开始被人关注。一直到1963年,帕瓦罗蒂因为在英国伦敦皇家歌剧院顶替前辈大师斯苔芳诺演唱鲁道夫大获成功。 从此开始走上了一条铺满荣誉和鲜花的金色大道。
但多少有些幸运的是,帕瓦罗蒂出道后所遇到的都是音乐界顶尖的大师级的人物,女高音歌唱家琼·萨瑟兰对他的提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是他一生中重要的贵人,其他诸如指挥家卡拉扬、克莱伯、伯恩斯坦等在音乐上或多或少的都给予了帕瓦罗蒂不少的帮助,这种机遇即使落在一个才能平庸的人身上尚且是一笔不小的成名的财富,何况帕瓦罗蒂呢?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帕瓦罗蒂逐渐进入事业的高峰。人们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时势造英雄,在帕瓦罗蒂身上都得得以体现,帕瓦罗蒂是上帝眷顾的人,在他的年代,意大利辉煌一代的男高音吉利、莫纳科、斯苔芳诺、贝尔贡齐、科雷里等人虽然都能成为一方诸侯,但却无法摘下皇冠上的那颗明珠。必需要有一个新的男高音来引领世界潮流,而在帕瓦罗蒂相同年龄段的歌唱家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男高音,而曾经红极一时的男高音马里奥·兰扎,由于英年早逝,等于给帕瓦罗蒂留下了一片天地。在男高音中,兰扎的天赋凌驾于众人之上,他高亢嘹亮的嗓音曾经给人以极大的震撼,兰扎是帕瓦罗蒂前期最有商业价值的男高音,可惜天妒英才,他过早的陨落只是留下一个传奇,在新一代男高音中,嗓音能和兰扎抗衡的,唯有帕瓦罗蒂。在少年时代,帕瓦罗蒂就为兰扎扮演的电影《歌王卡鲁索》深深着迷,如今机会来了,天才也要有天才的机遇,试想,如果不是因为兰扎过早去世的话,帕瓦罗蒂要想坐上男高音头把交椅恐怕还有待时日。
我们现在细数帕瓦罗蒂擅长的重要歌剧无非就是这么几部:普契尼的《波希米亚人》、《图兰朵》、《托斯卡》;威尔第的《茶花女》、《游吟诗人》、《假面舞会》、《弄臣》;多尼采蒂的《爱的甘醇》、《军中女郎》等,曲目狭窄,且基本上都是高票房的歌剧作品,可见帕瓦罗蒂完全是按照商业路子运作的歌唱家,我们可以把他看成是歌唱大师,却很难把他看成是艺术大师,和不久前去世的德国男中音歌唱家费舍尔·迪斯考庞大的曲目和不遗余力的推荐新作品相比,帕瓦罗蒂显得有些投机取巧。
而在这些少量的作品中,帕瓦罗蒂最擅长是多尼采蒂的歌剧《爱的甘醇》中的乡村青年内莫尼诺。可以说内莫尼诺就是帕瓦罗蒂的化身,这个朴实的乡村青年仿佛是天生为帕瓦罗蒂量身定做的。在帕瓦罗蒂的身上,我们可以发现,无论从性格还是情感来说,他都和内莫尼诺极为相似,在帕瓦罗蒂和芭托莉合作的版本中,帕瓦罗蒂极其完美的演绎了这个乡村青年对爱的痴情和单纯,而那是著名的咏叹调“偷洒一滴泪”更是唱得深情款款,让听者潸然泪下。
对于内莫尼诺这个角色,帕瓦罗蒂曾经说过:“我喜欢多尼采蒂的《爱的甘醇》。这是一部杰出的作品,结果默契,音乐表现淋漓尽致。内莫尼诺的形象既滑稽,又悲怆,如同现实生活一样。他是个农村青年,但不愚蠢。”帕瓦罗蒂是个经历过生活磨难的人,在成名前当过保险公司的推销员,还当过代课老师,这种生活的经历富于了他对角色的同情,当然内莫尼诺最终抱得美人归,和帕瓦罗蒂功成名就一样。帕瓦罗蒂看似名扬四海,其实内心还不失单纯质朴,虽然他有着意大利人天生的狡黠,善于周璇,也善于谈生意,但本质上仍然像个快乐的大男孩,到什么地方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帮至爱亲朋。帕瓦罗蒂是上帝宠爱的人,这或许是因为意大利人乐天快乐的性格,不少乐评家会指责卡拉扬独断专横,把古典音乐带入商业化,但很少有人去指责帕瓦罗蒂。
其实帕瓦罗蒂真正开始身价百万还是在90年代以后,自从“三大男高音”第一次商业演出的巨大成功,帕瓦洛蒂也开始变得商业化了。巨大的利益会改变人,原本也无可非议,既然游戏规则允许,又不影响他们的声誉,他们干吗要和金钱过不去呢?正如伊丽莎白·泰勒所说的那样,既然有人花100万请我拍张照,我不至于傻到拒绝这个请求。商业社会的艺术虽然都有些变味,却也是难以改变的现实,只是当艺术完全沦为商业附庸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可悲了。“三大男高音”的说法完是商业炒作的需要,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真的把它当回事就显得幼稚了。
现在,真正可悲的是我们的媒体,由于缺乏独立的判断和评论,很多媒体差不多沦为大公司宣传的附庸,媒体所培养的并不是具备独立思考的观众,而是手拿荧光棒,疯狂追逐明星的追星族,只要有利益就会有欺骗,每当看到媒体煞有介事的询问,在三大男高音之后,我们还能听谁的言论,就觉得好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天才在任何年代都不缺,只是天才需要适合他生长的土壤。试想如果莫扎特生在现代,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古典音乐了,至少它已经不再是主流艺术。但迈克尔·杰克逊不是照样引领着潮流吗。相比于莫扎特,杰克逊更具世界性,从他的影响力来说,莫扎特无法望其项背,在莫扎特的年代,他不过是一个地区性的作曲家,远不是现在全球一体化的概念。
帕瓦罗蒂目前在声乐界的成就的确很难被超越,这不仅仅是他的专业素质所决定的,而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但除了他以外,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就另当别论了,他们虽然具备顶尖的专业素质,但天赋并非独一无二,具备他们这种嗓音的男高音多的是。所以,如果过于相信“三大男高音”,无疑是被媒体牵着鼻子走。也会使听者错过很多聆听新人的机会。
其实从“三大男高音”被捧红之后,世界各地涌现出来的,优秀的男高音并不少见,甚至还相当的多。比如阿兰尼亚、何塞·库拉、维拉宗、考夫曼、阿尔瓦雷兹、瓦尔加斯、胡安·迪亚戈·佛瑞兹、约瑟夫·卡列加等等。只是由于机缘关系,他们的商业价值目前还远不能和“三高”相比,但都具备了相当优秀的潜能,假以时日,在他们中间再出现新一轮的“三高”甚至是“四高”都不无可能。
虽然古典音乐在时代面前,早已显得举步维艰,而从事古典音乐的音乐家们也无法享受到先辈曾经拥有的荣耀,但明星却是不会暗淡的,当一些不太出名的音乐家为一纸合同忍辱负重,甚至不惜纡尊降贵的时候,那些古典音乐界的明星们却不会担心他们的合同。以敢于直言的英国著名音乐评论家莱布雷希特在他的名著《谁杀死了古典音乐》中,有这样一段陈述:“1990年三大男高音开风气之后,音乐家完全抛弃身价,明白地唯利是图……多明戈为了洛杉矶演唱会,毫无歉意地取消与柯文特花园早已订下的普契尼《西部女郎》的演出;卡雷拉斯因为非法索取及收受每场10万美金的演出暗盘而遭受罗马警方传讯;帕瓦罗蒂在贫困的菲律宾开演唱会,每场25000美金的票价相当于一般人5个月的薪水,歌唱家依然拿的心安理得。”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对明星来说并不值一提,疯狂的圈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而三大男高音只是名气太大,才会被作为例子单独拿来说明问题而已。
抛开这些不说,市场本来就是周瑜打黄盖的事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有市场化运作,就会有明星产生,艺术的纯洁其实是相对的,否则你无法理解柏辽兹,瓦格纳因为缺钱充满了抱怨。你可以指责卡拉扬身后2亿美元的遗产,但别忘了罗西尼在19世纪同样赚的满盆满钵,而录音技术刚产生不久,伟大的卡鲁索即通过版税成了百万富翁。金钱并不影响他们在艺术上的成就,只不过我们的时代由于过于的拜金,使得艺术变得有些畸形。
对于明星而言,或许精通古典音乐且颇有理智的古典乐迷们不太会做冤大头,甚至对所谓的明星嗤之以鼻,这是自身的修养使得他们具备甄别的能力。但广大的听众是不会这么清醒的,追逐明星本来是他们份内之事,他们是被明星制培养出来的观众,没有他们疯狂的追逐,也不会有明星的存在。本文不想涉及这些问题,有辨别力的听众自然不会人云亦云,不会挥舞着荧光棒,为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偶像激动的泪流满面。而听众如果缺乏辨别能力,你说什么都是徒费口舌。
对于帕瓦罗蒂而言,他的成功虽然也有媒体推波助澜的原因,但谁也不会否认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他那震撼人心的高音,能让听者体验到窒息般极限的快感,这就是帕瓦罗蒂的本钱,在男高音中帕瓦罗蒂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多明戈、卡雷拉斯和帕瓦罗蒂并列“三大男高音”,但在观众缘上,帕瓦罗蒂远比他们两人有人缘,原因就在于帕瓦罗蒂的高音比他们更为漂亮。在20世纪乐坛上,像帕瓦罗蒂这样有着天然明星气的音乐家并不鲜见,如指挥家卡拉扬、钢琴家霍洛维茨、小提琴家海菲兹、梅纽因等。由于他们的明星气质,树大招风,经常会迎来一些批评,比如有人认为霍洛维茨为了取悦观众,反复的演奏那些观众喜爱的曲目,太过功利。而帕瓦罗蒂在歌剧演出的曲目上也让人有分量不足的感觉,相比于多明戈近百部歌剧全剧的录音,帕瓦罗蒂只有区区30部左右,且都是些老生常谈的剧目,如《茶花女》、《波希米亚人》、《弄臣》、《爱的甘醇》等。帕瓦罗蒂或许有些过于的实惠,或许对于张开嘴就能征服观众的他来说,有什么必要拓宽曲目呢?何况观众所需要的无非就是“女人善变”、“冰凉的小手”“今夜无人入睡”这些老生常谈的咏叹调,把这些歌曲捣鼓好就成了。帕瓦罗蒂是古典领域里的通俗歌唱家,明星,懂得见好就收,懂得珍惜观众那些可怜的音乐常识,与其唱瓦格纳让专家叫好,让观众昏睡,还不如唱多尼采蒂,普契尼这些讨巧的歌剧,皆大欢喜。在世俗的利害关系上,意大利人远比德国人来的精明,帕瓦罗蒂在乎的只是观众的掌声和存折上金钱的数目,他一方面是一个伟大的男高音,另一方面和他的先辈罗西尼一样,耽于享乐,他们都有着共同的大肚子,都是为了音乐和享受美食而来的。当然,更为坚实的还是他天赋的嗓音,没有这个本钱,帕瓦罗蒂也不会成为公认的高音C之王,更不会成为大富翁。在天赋面前,即使最苛刻的批评家也会哑口无言,谁会在意满口粗言秽语的莫扎特呢?钢琴家古尔德的怪癖让人津津乐道,甚至是炒作中不可或缺的花絮,如果换了其他人,想必人人见了会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和很多艺术家一样,帕瓦罗蒂的艺术道路并非一帆风顺,在帕瓦罗蒂年轻的时候,他的歌声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因为他的父亲梦想当歌唱家的理想没能实现,且唱歌对生活没有保障,所以一直反对帕瓦罗蒂想成为歌唱家的愿望。但帕瓦罗蒂恳求说:如果在30岁前仍然一事无成的话,那么再改弦易辙。于是,从18岁起,帕瓦罗蒂先后和男高音阿里戈·波拉和埃托雷·康波加利安尼(他还教过帕瓦罗蒂的同乡,著名的女高音米雷拉·弗雷妮)学习声乐,前后共达7年时间。但即是学了这么长的时间,帕瓦罗蒂仍然还没出名,也没有固定收入,在同伴都已相继结婚的时候,帕瓦罗蒂仍是一个口袋空空的穷光蛋,这段时期是帕瓦罗蒂迷惘困顿的时期,他自己也说:“然而,我选择了声乐。鬼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养活自己,也许,永远也不能……”直到1961年,当帕瓦罗蒂26岁的时候在阿基莱·佩里国际声乐比赛中,因成功演唱歌剧《波希米亚人》主角鲁道夫的咏叹调,荣获一等奖,才开始被人关注。一直到1963年,帕瓦罗蒂因为在英国伦敦皇家歌剧院顶替前辈大师斯苔芳诺演唱鲁道夫大获成功。 从此开始走上了一条铺满荣誉和鲜花的金色大道。
但多少有些幸运的是,帕瓦罗蒂出道后所遇到的都是音乐界顶尖的大师级的人物,女高音歌唱家琼·萨瑟兰对他的提携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是他一生中重要的贵人,其他诸如指挥家卡拉扬、克莱伯、伯恩斯坦等在音乐上或多或少的都给予了帕瓦罗蒂不少的帮助,这种机遇即使落在一个才能平庸的人身上尚且是一笔不小的成名的财富,何况帕瓦罗蒂呢?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帕瓦罗蒂逐渐进入事业的高峰。人们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时势造英雄,在帕瓦罗蒂身上都得得以体现,帕瓦罗蒂是上帝眷顾的人,在他的年代,意大利辉煌一代的男高音吉利、莫纳科、斯苔芳诺、贝尔贡齐、科雷里等人虽然都能成为一方诸侯,但却无法摘下皇冠上的那颗明珠。必需要有一个新的男高音来引领世界潮流,而在帕瓦罗蒂相同年龄段的歌唱家里面,我们并没有找到一个能与之抗衡的男高音,而曾经红极一时的男高音马里奥·兰扎,由于英年早逝,等于给帕瓦罗蒂留下了一片天地。在男高音中,兰扎的天赋凌驾于众人之上,他高亢嘹亮的嗓音曾经给人以极大的震撼,兰扎是帕瓦罗蒂前期最有商业价值的男高音,可惜天妒英才,他过早的陨落只是留下一个传奇,在新一代男高音中,嗓音能和兰扎抗衡的,唯有帕瓦罗蒂。在少年时代,帕瓦罗蒂就为兰扎扮演的电影《歌王卡鲁索》深深着迷,如今机会来了,天才也要有天才的机遇,试想,如果不是因为兰扎过早去世的话,帕瓦罗蒂要想坐上男高音头把交椅恐怕还有待时日。
我们现在细数帕瓦罗蒂擅长的重要歌剧无非就是这么几部:普契尼的《波希米亚人》、《图兰朵》、《托斯卡》;威尔第的《茶花女》、《游吟诗人》、《假面舞会》、《弄臣》;多尼采蒂的《爱的甘醇》、《军中女郎》等,曲目狭窄,且基本上都是高票房的歌剧作品,可见帕瓦罗蒂完全是按照商业路子运作的歌唱家,我们可以把他看成是歌唱大师,却很难把他看成是艺术大师,和不久前去世的德国男中音歌唱家费舍尔·迪斯考庞大的曲目和不遗余力的推荐新作品相比,帕瓦罗蒂显得有些投机取巧。
而在这些少量的作品中,帕瓦罗蒂最擅长是多尼采蒂的歌剧《爱的甘醇》中的乡村青年内莫尼诺。可以说内莫尼诺就是帕瓦罗蒂的化身,这个朴实的乡村青年仿佛是天生为帕瓦罗蒂量身定做的。在帕瓦罗蒂的身上,我们可以发现,无论从性格还是情感来说,他都和内莫尼诺极为相似,在帕瓦罗蒂和芭托莉合作的版本中,帕瓦罗蒂极其完美的演绎了这个乡村青年对爱的痴情和单纯,而那是著名的咏叹调“偷洒一滴泪”更是唱得深情款款,让听者潸然泪下。
对于内莫尼诺这个角色,帕瓦罗蒂曾经说过:“我喜欢多尼采蒂的《爱的甘醇》。这是一部杰出的作品,结果默契,音乐表现淋漓尽致。内莫尼诺的形象既滑稽,又悲怆,如同现实生活一样。他是个农村青年,但不愚蠢。”帕瓦罗蒂是个经历过生活磨难的人,在成名前当过保险公司的推销员,还当过代课老师,这种生活的经历富于了他对角色的同情,当然内莫尼诺最终抱得美人归,和帕瓦罗蒂功成名就一样。帕瓦罗蒂看似名扬四海,其实内心还不失单纯质朴,虽然他有着意大利人天生的狡黠,善于周璇,也善于谈生意,但本质上仍然像个快乐的大男孩,到什么地方都是前呼后拥的一大帮至爱亲朋。帕瓦罗蒂是上帝宠爱的人,这或许是因为意大利人乐天快乐的性格,不少乐评家会指责卡拉扬独断专横,把古典音乐带入商业化,但很少有人去指责帕瓦罗蒂。
其实帕瓦罗蒂真正开始身价百万还是在90年代以后,自从“三大男高音”第一次商业演出的巨大成功,帕瓦洛蒂也开始变得商业化了。巨大的利益会改变人,原本也无可非议,既然游戏规则允许,又不影响他们的声誉,他们干吗要和金钱过不去呢?正如伊丽莎白·泰勒所说的那样,既然有人花100万请我拍张照,我不至于傻到拒绝这个请求。商业社会的艺术虽然都有些变味,却也是难以改变的现实,只是当艺术完全沦为商业附庸的时候,就变得非常可悲了。“三大男高音”的说法完是商业炒作的需要,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以,真的把它当回事就显得幼稚了。
现在,真正可悲的是我们的媒体,由于缺乏独立的判断和评论,很多媒体差不多沦为大公司宣传的附庸,媒体所培养的并不是具备独立思考的观众,而是手拿荧光棒,疯狂追逐明星的追星族,只要有利益就会有欺骗,每当看到媒体煞有介事的询问,在三大男高音之后,我们还能听谁的言论,就觉得好笑,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天才在任何年代都不缺,只是天才需要适合他生长的土壤。试想如果莫扎特生在现代,恐怕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现在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古典音乐了,至少它已经不再是主流艺术。但迈克尔·杰克逊不是照样引领着潮流吗。相比于莫扎特,杰克逊更具世界性,从他的影响力来说,莫扎特无法望其项背,在莫扎特的年代,他不过是一个地区性的作曲家,远不是现在全球一体化的概念。
帕瓦罗蒂目前在声乐界的成就的确很难被超越,这不仅仅是他的专业素质所决定的,而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但除了他以外,多明戈和卡雷拉斯就另当别论了,他们虽然具备顶尖的专业素质,但天赋并非独一无二,具备他们这种嗓音的男高音多的是。所以,如果过于相信“三大男高音”,无疑是被媒体牵着鼻子走。也会使听者错过很多聆听新人的机会。
其实从“三大男高音”被捧红之后,世界各地涌现出来的,优秀的男高音并不少见,甚至还相当的多。比如阿兰尼亚、何塞·库拉、维拉宗、考夫曼、阿尔瓦雷兹、瓦尔加斯、胡安·迪亚戈·佛瑞兹、约瑟夫·卡列加等等。只是由于机缘关系,他们的商业价值目前还远不能和“三高”相比,但都具备了相当优秀的潜能,假以时日,在他们中间再出现新一轮的“三高”甚至是“四高”都不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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