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欣赏会
在94年的时候,我们的缪斯咖啡屋可以说是上海一家颇有特色的咖啡馆,店堂的布置全部用麻袋、缆绳装饰,而咖啡座和座椅都用清一色的原木和木桩组成,在当时也算是颇有新意的,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记得当时的上海青年报为此登了半个版面的巨幅照片,而其他来采访的报纸也不少,还有很多的电视剧在此选景拍摄,在上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家咖啡屋。
“古琴欣赏会”的想法来自我们想在汾阳路一带形成一个音乐氛围浓郁的圈子,而我们的咖啡屋的面积不大,约60平米左右,举办其他的音乐会不行,而搞“古琴欣赏会”却是正合适。来欣赏古琴音乐的人都是免费的,进来是否喝茶或者咖啡等都是悉听尊便,没有明确的规定。我们公司的老总本是音乐圈中人,找演奏家是轻车熟路。他找来了沪上古琴名家林友仁先生,林先生好酒,为人也是爽气,不拘小节。约他谈事只要有酒成功率是八九不离十。林先生常年身穿布衣布裤,足蹬一双圆头布鞋,一副和都市生活格格不入的名士派头。在音乐学院的一些教授中,林先生也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个,不管年龄大小的人都可以和他开玩笑,老先生也是一派和气。
“古琴欣赏会”的琴家有林先生安排去找,林先生有个“鸣泉”琴社,来往的都是同道中人,有些还是外地的,好像是常熟“虞山派”的传人,他们平时就常聚在一起吹箫鼓琴的,所以有这样的一个活动也是一呼百应。“古琴欣赏会”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欣赏,在我的印象中,外国的朋友很多,还有一些在音乐学院学习的留学生。不要说外国人,就是我们,对这种书房中的艺术大多也只是耳闻而难得一见。古琴是太私人化的艺术,这一方面是传统文化的心里形成的一种习惯,还有就是古琴的发音实在是微弱,只能近闻而不能远听,这也造成了古琴不可能在人多的场合演奏,而如果加扩音器的话,那么这种幽幽的味道将会大打折扣,失去那种悠然的古朴。尤其是琴箫合奏像喁喁私语,听唱片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林先生每次演奏都要带一个竹制的焚香筒,筒体油亮乌黑看似是有年头的宝贝,我曾经问过林先生,他说是明代的遗物,不知是真是假,因为林先生好开玩笑,但此筒有年头是万万不假。林先生每次演奏前都要焚香静默片刻方才抖抖衣袖上阵操琴,我曾经和边上的人开玩笑的说,老爷子又开始“装神弄鬼”了。
古老的东西确实有它独特魅力的地方,如果人人焚香操琴那就没有意思了,而就是因为在浮躁的大环境中,突然看到这种景象不免会被这种形式吸引。琴家自然都有些做派,却是无伤大雅,相反还会使人感到喜欢,因为失去才会感到它的亲切和意味。
除了林先生以外,音乐学院附中的洞箫演奏家戴树红先生也来过几次,而其他来演奏的琴家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这似乎也怪不得我,一是本来就不熟悉,而且他们都不是容易被人记忆的人,不是明星,就像琴家们常常显得有些仙风道骨那样,其生活形式本来就和世俗无缘;二是琴家在生活中都是边缘的人,他们传承着中国这门最古老乐器的演奏技艺,但其生存状态却又是始终处于自生自灭的自然状态中,历代被人记忆的琴家的名字少的可怜。我有时会奇怪,如此不被生活所认同的东西竟然可以香火不断地传承几千年。
“古琴欣赏会”举办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在当时也是公开免费的雅聚活动,这种活动在琴家私人之间很多,但公开的、可以随意进来聆听的却是不多。上海琴家的雅聚活动不像京剧票房那样普遍,这是因为能操琴弄箫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而能数的上号的也不过几个,而当时在缪斯咖啡屋举行的“古琴欣赏会”在汾阳路上也是一道雅致的景观。
时隔几年后我又在上海的“真汉咖啡馆”看到了这种形式的演出,但总体上显得有些刻意,是演奏会性质的,不像我们当时那样随便,像私人小聚会而不像表演。
在94年的时候,我们的缪斯咖啡屋可以说是上海一家颇有特色的咖啡馆,店堂的布置全部用麻袋、缆绳装饰,而咖啡座和座椅都用清一色的原木和木桩组成,在当时也算是颇有新意的,现在想想也不过如此。记得当时的上海青年报为此登了半个版面的巨幅照片,而其他来采访的报纸也不少,还有很多的电视剧在此选景拍摄,在上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一家咖啡屋。
“古琴欣赏会”的想法来自我们想在汾阳路一带形成一个音乐氛围浓郁的圈子,而我们的咖啡屋的面积不大,约60平米左右,举办其他的音乐会不行,而搞“古琴欣赏会”却是正合适。来欣赏古琴音乐的人都是免费的,进来是否喝茶或者咖啡等都是悉听尊便,没有明确的规定。我们公司的老总本是音乐圈中人,找演奏家是轻车熟路。他找来了沪上古琴名家林友仁先生,林先生好酒,为人也是爽气,不拘小节。约他谈事只要有酒成功率是八九不离十。林先生常年身穿布衣布裤,足蹬一双圆头布鞋,一副和都市生活格格不入的名士派头。在音乐学院的一些教授中,林先生也是最没有架子的一个,不管年龄大小的人都可以和他开玩笑,老先生也是一派和气。
“古琴欣赏会”的琴家有林先生安排去找,林先生有个“鸣泉”琴社,来往的都是同道中人,有些还是外地的,好像是常熟“虞山派”的传人,他们平时就常聚在一起吹箫鼓琴的,所以有这样的一个活动也是一呼百应。“古琴欣赏会”倒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欣赏,在我的印象中,外国的朋友很多,还有一些在音乐学院学习的留学生。不要说外国人,就是我们,对这种书房中的艺术大多也只是耳闻而难得一见。古琴是太私人化的艺术,这一方面是传统文化的心里形成的一种习惯,还有就是古琴的发音实在是微弱,只能近闻而不能远听,这也造成了古琴不可能在人多的场合演奏,而如果加扩音器的话,那么这种幽幽的味道将会大打折扣,失去那种悠然的古朴。尤其是琴箫合奏像喁喁私语,听唱片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林先生每次演奏都要带一个竹制的焚香筒,筒体油亮乌黑看似是有年头的宝贝,我曾经问过林先生,他说是明代的遗物,不知是真是假,因为林先生好开玩笑,但此筒有年头是万万不假。林先生每次演奏前都要焚香静默片刻方才抖抖衣袖上阵操琴,我曾经和边上的人开玩笑的说,老爷子又开始“装神弄鬼”了。
古老的东西确实有它独特魅力的地方,如果人人焚香操琴那就没有意思了,而就是因为在浮躁的大环境中,突然看到这种景象不免会被这种形式吸引。琴家自然都有些做派,却是无伤大雅,相反还会使人感到喜欢,因为失去才会感到它的亲切和意味。
除了林先生以外,音乐学院附中的洞箫演奏家戴树红先生也来过几次,而其他来演奏的琴家的名字都记不得了,这似乎也怪不得我,一是本来就不熟悉,而且他们都不是容易被人记忆的人,不是明星,就像琴家们常常显得有些仙风道骨那样,其生活形式本来就和世俗无缘;二是琴家在生活中都是边缘的人,他们传承着中国这门最古老乐器的演奏技艺,但其生存状态却又是始终处于自生自灭的自然状态中,历代被人记忆的琴家的名字少的可怜。我有时会奇怪,如此不被生活所认同的东西竟然可以香火不断地传承几千年。
“古琴欣赏会”举办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在当时也是公开免费的雅聚活动,这种活动在琴家私人之间很多,但公开的、可以随意进来聆听的却是不多。上海琴家的雅聚活动不像京剧票房那样普遍,这是因为能操琴弄箫的人实在是凤毛麟角,而能数的上号的也不过几个,而当时在缪斯咖啡屋举行的“古琴欣赏会”在汾阳路上也是一道雅致的景观。
时隔几年后我又在上海的“真汉咖啡馆”看到了这种形式的演出,但总体上显得有些刻意,是演奏会性质的,不像我们当时那样随便,像私人小聚会而不像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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