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游

由柴扉 2011-06-23, 1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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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游

由柴扉 2011-06-23, 12:32

《去年夏天》

1

跟着大队人马
大地和我一样专心
心里所希冀的丰茂草场
渐渐和眼前的贫瘠合二为一
女人们把自己打扮成牛仔
或是楼兰姑娘
从最初的尖叫
到后来的有说有笑
男人们我已经忘了
是否有英雄的样子
我不尖叫，也不提问
我的样子像是很专心地走在海上
如果可以，我的马的确获得了轻功
我像它的翅膀
一份想携带更多的力量
小马倌始终护卫着队伍
显然已能应付游客的打趣
言语间不失个性
他说自己是学电工的
只学了五天骑术就能带队
我沉默地跟着大队人马
马儿像我一样顺从
我学会的骑术是靠被驯服的马背来实现的
就算有人故意让它发颠都很难
但我仍可以骄傲地炫耀我不是只在海滩边让主人牵着妆扮过的马
过一个拍照瘾
这甚至令人觉得炫耀比过程更加兴奋且真实
但马背的确也是真实的
可惜花色的它不如小马倌纯黑的那匹好看
我靠我自己骑过马了
野性只是草原深处的传说
我满足于我们对驯服的驾驭能力
甚至害怕自己有更多的野心
那样很容易把自己弄丢
我靠我自己骑过马了
在前一天，我还觉得这是多么不可能办到的事
因为，缰绳在我手里
没有和任何人牵连

2

小马倌很瘦小
靠近我的时候
我就知道他想
在背后打我的马
我踩不住马蹬
又被大马倌呵斥
我、我
我忘了我是否终于尖叫
但我勉强算学会了驾驭小跑的马
这太神奇了
当我沉默地跟着大队人马
来到景点的尽头
剩下小马倌扶我下马
从高处看下去
他那么单薄
可是周围没有别的马倌可以被我使用他们草原的肩膀
走下马背像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我在半空承受的颠簸
和颠簸上的楼台
楼台上的景色
和景色里摇晃的我
都与江南街道相去甚远
这另一番景色因广阔而不同
风是唯一充实的空虚
吹拂
我的马，男女合唱的队伍
结束了它两小时的行程
也许还要久
请安心
游客朋友们
奶酪和茶水在小院里等候

3

小院外，我遇见草原上最小的羊
游客们还没有出来
牵引它的人强调“最小”
是有目的的
这么小就被人利用
我的怜爱更加泛滥
但我不想和它合照
也忘了究竟有没有抓拍它的身影
我后来又在别处见过以孤影背对我的羊
和在村子里走钢丝的大羊
羊对我的作用特别强大
也因此让我的意念更加雪白
它曾被人们
嘲笑过我对一个男人的称谓
我不屑和他们解释
心里相同的呼唤仿佛让我回到了自己的领地
爱人打喷嚏了吗
我应该发个短信回去“拷问”
当时强烈的愿望
是想摸摸这只小羊
哦不，应该叫
不知江南为何面貌、相遇为何滋味的
小小羊

2010 4 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