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症

由陈卧子 2011-10-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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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郁症

由陈卧子 2011-10-18, 12:54

忧郁症

01

在心里堆石头，

高高在上的神灵

石头里安眠。

每本古老的书里

读出神灵的名字

他们就显现——

要完善它，

从你看见那一刻开始

世界走样了。

沉默像块冰，

你燃烧的心脏

使我陷入黑暗？

鹿群在公路上，

轧死它们的卡车在公路尽头。

02

我目睹这一切，

遏止野火的人，开垦了

属于神灵的田园。

在期待之中，虚无

像树上的黄鹂鸟

叫卖一个防空洞。

人们躲进去喝茶，

论世界变化之快

赶不上人性之慢。

成批的孩子

蒙着死亡的油布成熟，

蝙蝠窗花一般分散在玻璃上。

你剥落的面孔，

镜子中我的伙伴的面孔。

03

少于时间的

我的房屋，裸露在

寂静的光中。

取消探视权，

和灰墙一样

终日站在影子里听。

留声机上的跳针，

磨刮着我的心

唱歌。

咏叹神灵消隐了，

皇帝分封鸟群，

在服饰上。

大海将老死，

我无能为力。

04

月亮隆起河床，

像脂肪瘤

从胳膊上显露。

你安于空城堡

垂着三层帘，

人们远远避开。

村庄到这里

只有一条小路

淹没进草丛。

忘记时辰

和出生的年月，凋零于

你将看见的季节。

在呼吸脆弱的山，

遇难者成了老鹰。

05

时间在弹跳

像一尾草鱼

在算盘上洒珠子。

柜子里都是抵押物，

没有人回来取，

没有人相信重返的意义。

孤独是危险的，

你没有岸可上，

也没有舟可放。

悬在发丝上的剑

已经和发丝一样

不构成利害。

我起身四下里走，

和着钟声，数着步子。

06

这是深夜，

人们睡在莲花上，

我行走于水波间。

谁丧失了勇气，

坐在书房阅读荷马

直到星河黯淡。

蜡丸分到我时一粒不剩，

我在船上已无地位，

向着歌声尽处松开手脚。

人们没有怪罪他

因为他在桅杆上捆绑着，

和我一样聆听了

潜伏在美的声音里

鲸鱼般的颤栗。

07

死亡，像蜜一样

粘稠，在蜂巢里

臃肿的女王

不动声色地吃掉王国。

砍树的老人做好屋子，

搬进去就不出来。

直到他从烟囱里走掉，

人们眼看黑烟滚滚，

在森林中央起伏。

没有猎狗嗅不到的猎物，

天鹅死了，演奏它的音乐还在，

孤独将会养育缺乏孤独的人。

在一无所有的时候，

回忆是最后的礼物。

由陈卧子于2011-10-18, 17:00进行了最后一次编辑，总共编辑了2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