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撒》（或果戈理之死）

《弥撒》（或果戈理之死）


据文献回忆：果戈理死前，多次被医生误诊和乱治。医生先将他“扔进温水澡盆中，又用冷水浇头，然后再搬到床上，放血，并用六条（一说八条）肥胖的水蛭吸附在他的鼻子上。当那可怜的身体被放到深深的水盆里时，他呻吟着，喊叫着，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他赤身裸体躺在床上，颤抖着，不断恳求将水蛭拿走：它们悬挂在他的鼻子上，钻进他的嘴中（将它们摘下，拿走它们吧——他哀求着），他试图将它们甩掉，而医生粗壮的助手则只好死按住他的手”。（见纳博科夫《尼古拉•果戈理》）。还有如“往他的头顶放冰块，还往嘴里灌对过稠樱叶水的蜀葵根汁。他们对待病人非常凶狠，像对待疯子一样，在他面前就像在死尸面前一样大喊大叫，揉搓他，把他翻来倒去，倒刺激他皮肤的酒精”。此类回忆，也存在于如塔拉先科夫《尼•瓦•果戈理临终的日子》等文献中。果戈理死前不断发烧、昏厥，据说他最后说的一句胡话是：“拿梯子，快点给我拿梯子！”而他临终前除了烧毁《死魂灵》第二部之外，还写有《弥撒》一文。但知道并读过的人很少。果戈理一生贪食，又小又瘦弱，但却鼓着小肚子，他曾经让一个巴黎医生委员会证明自己的胃是上下颠倒的。但果戈理一辈子似乎都在和鼻子打交道，正如纳博科夫所言：“很难发现还有其他任何作家像他那样饶有兴味地描写闻臭味、打喷嚏或打鼾”，一直到令他快死的水蛭，最好都停在他的鼻子上。因为“肚子是他小说的美女，鼻子是他小说的尤物”。

——亦摘自《随身卷子》

“拿梯子，快点给我拿梯子！”

果戈里要干什么？

也许他临死之前，还想要上房揭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