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老叟传

由商略 2012-02-21,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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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老叟传

由商略 2012-02-21, 22:34

无名老叟传

一整个下午，甚至一整年，

他坐在破藤椅上，什么都没干。

有时，他打量着窗外的小天井。

水门汀很白，像秋水。

他想象，正坐着火车旅行，

像道士那样穿过墙壁。

像灵魂那样，穿过山上的松林，和纷纷落下的松针。

有时，他的肉身后仰。

轻轻地摇摆，似乎这样能够给予自己宽慰。

他厌恶身后成排的书籍，

厌恶自己，坐在窗口却想着抽烟。

他辜负过多少人呢？他开始厌恶自己，

于是有人撤下了房间里的镜子。

他想，摇摆不定，其实就是一种平衡。

当然这样子什么都干不了。

旅行要到头了，他却没有旅行过。

他等着什么呢？他不知道。因为什么都有可能。

至于那些早年没有说的，他至今仍不会说。

早年不曾做的，至今已做不了了。

他坐在破藤椅上，什么都没干。

一整个下午，甚至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