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熊者自辱
日前在HBO里看旧片《白牙》,便令我想起了杰克•伦敦原著中的狼。因为当今所谓的市场规律,其实也就是伦敦所言的狼群在寻觅“肉的踪迹”。近期新闻,四处皆是批评归真堂活取熊胆汁之事,把很多都眼球吸引过去。舆论几乎都在进行道德批判。一些“公知”们也乐此不疲。养殖还是虐待?慈悲还是伪善?肉食动物是否也该尊重自己吃的肉?或“中医药协会怎么知道熊不痛苦?”一时间,熊胆基本快与熊市链接了,好不“喧哗与骚动”也。不过,道德批判终非闲话渔樵,如我辈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人,说不说都无关痛痒了。且就此说点别的。因这些中产阶级式的纠纷,总让人想起动物们在人间的焦虑。或再用记忆排列,又能想起威廉•福克纳的《熊》或“‘熊’和‘人’有亲密的 友谊。‘熊’是一个人,‘人’是一只狼”(雨果《笑面人》)来。尤其前者,因为我没想到福克纳对自然,也竟有如下肤浅的认识:“荒野是注定要灭亡的,其边缘正一小口一小口不断被人蚕食,用犁头或斧头。人们害怕荒野,因为它是荒野。人们多得不可胜数,彼此间连名字都不知道,可是那只大熊却享有盛名。它是一只不死的野兽,是一个从已逝古老年代里残留下来的顽强不屈的、无法消灭的错误,是蛮荒生活的一个幻影,一个萎缩的神奇的痕迹”。
在那篇小说中,象征荒野的熊,最后被人与“狮子”(狗名)所杀死,并如“一棵树那样直直地倒下”。而这似乎就是福克纳为何在拿诺奖时言:“人最卑劣的情感是恐惧”。他认为人类应该克服恐惧,并“保持勇气、荣誉、希望、自豪、同情、怜悯之心与牺牲精神”(演讲)。所以便应该去杀掉敌人?但恐惧与敬畏的区别是什么?同情怜悯与恻隐之心是否也该针对敌人、熊或荒野?他叙述混乱,并没有说清楚。
史上关于熊的文字也不少。但我更喜欢的,是中国古人那种略带些鬼气与巫风的描述。并非因为我迷信,而是那里能看见如寓言一样的内在涵义。如明人张岱《夜航船•四灵部》所载:
弘治间,有熊入西直门,何孟春谓同列曰:“熊之为兆,宜慎火。”未几,在处有火灾。或问孟春曰:“此出何占书?”孟春曰:“余曾见《宋纪》:永嘉灾前数日,有熊至城下,州守高世则谓其赵允曰,熊于字‘能火’,郡中宜慎火。果延烧十之七八。余忆此事,不料其亦验也。”
这里的拆字法虽很荒谬,但也能看出古人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敬畏之心与恻隐之心,是人类最基本的良知。若都没有了,这人世间便与佛经所云“火宅”真的差不多了。奈何近代以来,意识形态大多以“人定胜天”为荣的。杀鸡屠狗、打虎捕鲸、甚至迫害同类,党同伐异皆乐而不疲,何况取点熊胆汁,又不是立刻要它的命,谁能为此忏悔?1988年,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那部著名的电影《熊的故事》(The bear),那失去母亲的小熊如何梦见蝴蝶,以及凶猛的大熊如何在瀑布边,带着轻蔑与王者的威严,饶恕了卑贱猥琐的猎人,是多么的让我们难以忘怀。
对虐待动物之事的麻木,就像集权时代对虐待同类的麻木,并非完全因为现代商业社会的丛林法则,更多的还有文化局限。
因在我看来,中国本土没有宗教(西方意义上的),故一般行为规范,全赖对古人(传统与祖先崇拜)与对自然的敬畏。某种程度上,甚至自然就是古人,或是动物。就连外来的佛教中也充满了前世为动物,或本身就是动物的神祇。道教的羽化观,或如五代人谭峭的《化书》,也都是些人与动物之间转化的神学。再如传说中,熊就是楚国人的祖先图腾(在《左传》作芈姓,熊氏)。连黄帝的国号地盘,当初都叫“有熊”(古字作“酓”,约今河南新郑,想必当年是有熊出没的,故名)。而如《史记•楚世家》记载,楚国的第一个道家便是鬻熊(熊蚤),事周文王。其子孙也皆姓熊,如熊丽、熊狂、熊绎、熊艾、熊毋康、熊霜、熊通等。元代有个音乐家熊朋来,我手里还藏有他所著之《瑟谱》。而这个传统大约可一直延续到民国总理熊希龄和学者熊十力,因为他们都是两湖楚人。
查《鬻子》书中有云:
天地辟而万物生,万物生而人为政焉。无不能生而无杀也。惟天地之所以无杀,人不能生。人化而为善,兽化而为恶。人而不善者,谓之兽。
无论《鬻子》一书是否为成书于汉人伪作,其神髓亦是先秦的。
既然黄帝都以有熊为名,再虐待熊,实在有“文化挖祖坟”之嫌。尤其那种挣了钱,便带着自己的孩子去玩国学,假装热爱传统和中医的炎黄的孙子们,真有点太不善了。一边看着熊的胆汁被抽出来几千次,一边还拿着《黄帝内经》(哪怕是托名的)来读,心里可有一点哪怕是文化上的荒诞感、羞辱感和愧疚感?
再说福克纳,如果熊象征荒野,那么福克纳的文明论点便是错误的。因为人类如果真的消灭了自然的荒野,那人类社会自身就会变成荒野。没有敬畏之心,就是荒野。没有森林与山水的国家,再发达也是荒野,正如艾略特早已写出的《荒原》。那种只针对自己同类和自家宠物的怜悯之心,就如自恋,不过是一种伪善而已。
敬畏不是怜悯,而是尊重。如画家韩美林所言:“在沙漠中,当你看到一朵绿豆大的小花,底下的根竟然有二十米之深,你就不得不尊重它。有一次我在沙漠上吃面,居然有一只苍蝇飞来围着面转悠。它是如何生存的?你就不得不尊重它”。
至于尊重熊的存在,非楚人独有。两千年前,亚里士多德在《动物志》中也曾记载过关于“熊在遇到捕猎危险时,会先叼起小熊奔跑”的类似人类的心理行为。之所以有这样的记载,说明人类文明在起步时期,都注意到了人与动物的共性。这一点这并非巴甫洛夫或达尔文的发现,而是自古就有的观察。虐待动物,哪怕是如我们这一代孩子,在70年代没有玩具大院子里,曾将苍蝇摘去翅膀,将天牛虫、蚂蚁或蚂蚱拔掉胳膊腿,或者将蚯蚓砍成两段……有一次在大院子里,我还曾看过大人们火烧一只老鼠,并发出残酷的“欢呼”等,也都是一种教育缺失的原罪。反对虐待,肯定不应只限于纳粹集中营或美军中东监狱中的种族歧视,而是包括一切生命,一切有情。这基本也与“士可杀,不可辱”的性质差不多。动物也许不是士,但生命的尊严却是平等的。虽然夏天你一巴掌可以打死一只蚊子,嘴馋了也可以买上两条鱼或三斤肉来吃,虽然狗熊、熊样和熊瞎子是贬义词,但当我们用它们的性命来满足口腹之欲或商业利益的同时,请不要再侮辱它们了。熊取胆汁时是否痛苦,是否是在受虐待,它们表面上的“不痛苦”与人类在长期痛苦中的麻木,是否一样?这些肯定不是靠所谓“医药生产的合理性”能决定的。况且你还主要是为了利益。再说熊胆的药用早已可以通过别的合成药物代替。再取熊胆,残忍之上,无疑就是贪婪。我就不信取消了那个医药机构,那单位的人不能靠别的工作来生存了。辱人(一切生命)者,必将自取其辱。过去孟子强调的“君子远庖厨”与“恻隐之心”,也是此意罢。况且黑死病与疯牛病虽远,但吃果子狸带来的“非典”才过去刚几年,难道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2012-2-25 杨典
附:关于归真堂黑熊养殖基地与取胆汁的细节,新闻报道中很多,如:
一、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福建记者站副站长梁卫浩在其个人微博里表示;“刚看完取胆引流的过程,约五六分钟。引流针长约十二三厘米,圆头,有点象为蓝球打气的针。熊爬进箱子里边吃东西,边被取胆汁,一声不吭,光顾吃了,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
二、 “523是一只黑熊的编号,他在0.75立方米的空间里度过了8年,被熊场抽取胆汁2782次,死亡是他最幸福的归宿!”或者“活熊取胆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业,但由于熊胆医药的用途,使我国一直存在养熊业。圈养的熊受到了难以形容的虐待,要在比他们的身体还小的笼子里要待上25年之久,几乎无法移动。每天熊都要被抽取两次的胆汁。业主用一个粗糙的导管插进胆囊里,或者是一个永久的开口来抽取胆汁。很多熊由于连续排胆汁而患了肝癌,还有其他一系列的疾病,比如失明、关节炎、腹膜炎、泪腺溃疡及内生爪等”。(胡静波《良知与利益的博弈:活熊取胆点燃公众道德引线》)。福建归真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还在采访中表示:“只要国家不禁止,我们就会继续经营下去”。
三、 2012年2月24日,一个行为艺术家“片山空”在念着佛参观完“活熊取胆”后,向黑熊跪拜谢罪,让“归真堂”工作人员措手不及。据说片山空先生过去曾在寒冬中赤身钻进狗笼20分钟,呼吁民众不要吃狗肉。“片山空”对“归真堂”高管们说:“熊养了你们那么多年,你们要怀感恩之心,善待它们。”归真堂副董事长蔡资团说:“我们很爱它们。”片山空则说:“你们是爱它们的胆。”(中华新闻网)
日前在HBO里看旧片《白牙》,便令我想起了杰克•伦敦原著中的狼。因为当今所谓的市场规律,其实也就是伦敦所言的狼群在寻觅“肉的踪迹”。近期新闻,四处皆是批评归真堂活取熊胆汁之事,把很多都眼球吸引过去。舆论几乎都在进行道德批判。一些“公知”们也乐此不疲。养殖还是虐待?慈悲还是伪善?肉食动物是否也该尊重自己吃的肉?或“中医药协会怎么知道熊不痛苦?”一时间,熊胆基本快与熊市链接了,好不“喧哗与骚动”也。不过,道德批判终非闲话渔樵,如我辈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人,说不说都无关痛痒了。且就此说点别的。因这些中产阶级式的纠纷,总让人想起动物们在人间的焦虑。或再用记忆排列,又能想起威廉•福克纳的《熊》或“‘熊’和‘人’有亲密的 友谊。‘熊’是一个人,‘人’是一只狼”(雨果《笑面人》)来。尤其前者,因为我没想到福克纳对自然,也竟有如下肤浅的认识:“荒野是注定要灭亡的,其边缘正一小口一小口不断被人蚕食,用犁头或斧头。人们害怕荒野,因为它是荒野。人们多得不可胜数,彼此间连名字都不知道,可是那只大熊却享有盛名。它是一只不死的野兽,是一个从已逝古老年代里残留下来的顽强不屈的、无法消灭的错误,是蛮荒生活的一个幻影,一个萎缩的神奇的痕迹”。
在那篇小说中,象征荒野的熊,最后被人与“狮子”(狗名)所杀死,并如“一棵树那样直直地倒下”。而这似乎就是福克纳为何在拿诺奖时言:“人最卑劣的情感是恐惧”。他认为人类应该克服恐惧,并“保持勇气、荣誉、希望、自豪、同情、怜悯之心与牺牲精神”(演讲)。所以便应该去杀掉敌人?但恐惧与敬畏的区别是什么?同情怜悯与恻隐之心是否也该针对敌人、熊或荒野?他叙述混乱,并没有说清楚。
史上关于熊的文字也不少。但我更喜欢的,是中国古人那种略带些鬼气与巫风的描述。并非因为我迷信,而是那里能看见如寓言一样的内在涵义。如明人张岱《夜航船•四灵部》所载:
弘治间,有熊入西直门,何孟春谓同列曰:“熊之为兆,宜慎火。”未几,在处有火灾。或问孟春曰:“此出何占书?”孟春曰:“余曾见《宋纪》:永嘉灾前数日,有熊至城下,州守高世则谓其赵允曰,熊于字‘能火’,郡中宜慎火。果延烧十之七八。余忆此事,不料其亦验也。”
这里的拆字法虽很荒谬,但也能看出古人对自然的敬畏之心。敬畏之心与恻隐之心,是人类最基本的良知。若都没有了,这人世间便与佛经所云“火宅”真的差不多了。奈何近代以来,意识形态大多以“人定胜天”为荣的。杀鸡屠狗、打虎捕鲸、甚至迫害同类,党同伐异皆乐而不疲,何况取点熊胆汁,又不是立刻要它的命,谁能为此忏悔?1988年,法国导演让•雅克•阿诺那部著名的电影《熊的故事》(The bear),那失去母亲的小熊如何梦见蝴蝶,以及凶猛的大熊如何在瀑布边,带着轻蔑与王者的威严,饶恕了卑贱猥琐的猎人,是多么的让我们难以忘怀。
对虐待动物之事的麻木,就像集权时代对虐待同类的麻木,并非完全因为现代商业社会的丛林法则,更多的还有文化局限。
因在我看来,中国本土没有宗教(西方意义上的),故一般行为规范,全赖对古人(传统与祖先崇拜)与对自然的敬畏。某种程度上,甚至自然就是古人,或是动物。就连外来的佛教中也充满了前世为动物,或本身就是动物的神祇。道教的羽化观,或如五代人谭峭的《化书》,也都是些人与动物之间转化的神学。再如传说中,熊就是楚国人的祖先图腾(在《左传》作芈姓,熊氏)。连黄帝的国号地盘,当初都叫“有熊”(古字作“酓”,约今河南新郑,想必当年是有熊出没的,故名)。而如《史记•楚世家》记载,楚国的第一个道家便是鬻熊(熊蚤),事周文王。其子孙也皆姓熊,如熊丽、熊狂、熊绎、熊艾、熊毋康、熊霜、熊通等。元代有个音乐家熊朋来,我手里还藏有他所著之《瑟谱》。而这个传统大约可一直延续到民国总理熊希龄和学者熊十力,因为他们都是两湖楚人。
查《鬻子》书中有云:
天地辟而万物生,万物生而人为政焉。无不能生而无杀也。惟天地之所以无杀,人不能生。人化而为善,兽化而为恶。人而不善者,谓之兽。
无论《鬻子》一书是否为成书于汉人伪作,其神髓亦是先秦的。
既然黄帝都以有熊为名,再虐待熊,实在有“文化挖祖坟”之嫌。尤其那种挣了钱,便带着自己的孩子去玩国学,假装热爱传统和中医的炎黄的孙子们,真有点太不善了。一边看着熊的胆汁被抽出来几千次,一边还拿着《黄帝内经》(哪怕是托名的)来读,心里可有一点哪怕是文化上的荒诞感、羞辱感和愧疚感?
再说福克纳,如果熊象征荒野,那么福克纳的文明论点便是错误的。因为人类如果真的消灭了自然的荒野,那人类社会自身就会变成荒野。没有敬畏之心,就是荒野。没有森林与山水的国家,再发达也是荒野,正如艾略特早已写出的《荒原》。那种只针对自己同类和自家宠物的怜悯之心,就如自恋,不过是一种伪善而已。
敬畏不是怜悯,而是尊重。如画家韩美林所言:“在沙漠中,当你看到一朵绿豆大的小花,底下的根竟然有二十米之深,你就不得不尊重它。有一次我在沙漠上吃面,居然有一只苍蝇飞来围着面转悠。它是如何生存的?你就不得不尊重它”。
至于尊重熊的存在,非楚人独有。两千年前,亚里士多德在《动物志》中也曾记载过关于“熊在遇到捕猎危险时,会先叼起小熊奔跑”的类似人类的心理行为。之所以有这样的记载,说明人类文明在起步时期,都注意到了人与动物的共性。这一点这并非巴甫洛夫或达尔文的发现,而是自古就有的观察。虐待动物,哪怕是如我们这一代孩子,在70年代没有玩具大院子里,曾将苍蝇摘去翅膀,将天牛虫、蚂蚁或蚂蚱拔掉胳膊腿,或者将蚯蚓砍成两段……有一次在大院子里,我还曾看过大人们火烧一只老鼠,并发出残酷的“欢呼”等,也都是一种教育缺失的原罪。反对虐待,肯定不应只限于纳粹集中营或美军中东监狱中的种族歧视,而是包括一切生命,一切有情。这基本也与“士可杀,不可辱”的性质差不多。动物也许不是士,但生命的尊严却是平等的。虽然夏天你一巴掌可以打死一只蚊子,嘴馋了也可以买上两条鱼或三斤肉来吃,虽然狗熊、熊样和熊瞎子是贬义词,但当我们用它们的性命来满足口腹之欲或商业利益的同时,请不要再侮辱它们了。熊取胆汁时是否痛苦,是否是在受虐待,它们表面上的“不痛苦”与人类在长期痛苦中的麻木,是否一样?这些肯定不是靠所谓“医药生产的合理性”能决定的。况且你还主要是为了利益。再说熊胆的药用早已可以通过别的合成药物代替。再取熊胆,残忍之上,无疑就是贪婪。我就不信取消了那个医药机构,那单位的人不能靠别的工作来生存了。辱人(一切生命)者,必将自取其辱。过去孟子强调的“君子远庖厨”与“恻隐之心”,也是此意罢。况且黑死病与疯牛病虽远,但吃果子狸带来的“非典”才过去刚几年,难道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吗?
2012-2-25 杨典
附:关于归真堂黑熊养殖基地与取胆汁的细节,新闻报道中很多,如:
一、 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福建记者站副站长梁卫浩在其个人微博里表示;“刚看完取胆引流的过程,约五六分钟。引流针长约十二三厘米,圆头,有点象为蓝球打气的针。熊爬进箱子里边吃东西,边被取胆汁,一声不吭,光顾吃了,一点没有痛苦的样子。”
二、 “523是一只黑熊的编号,他在0.75立方米的空间里度过了8年,被熊场抽取胆汁2782次,死亡是他最幸福的归宿!”或者“活熊取胆是一种非常残忍的行业,但由于熊胆医药的用途,使我国一直存在养熊业。圈养的熊受到了难以形容的虐待,要在比他们的身体还小的笼子里要待上25年之久,几乎无法移动。每天熊都要被抽取两次的胆汁。业主用一个粗糙的导管插进胆囊里,或者是一个永久的开口来抽取胆汁。很多熊由于连续排胆汁而患了肝癌,还有其他一系列的疾病,比如失明、关节炎、腹膜炎、泪腺溃疡及内生爪等”。(胡静波《良知与利益的博弈:活熊取胆点燃公众道德引线》)。福建归真堂药业股份有限公司还在采访中表示:“只要国家不禁止,我们就会继续经营下去”。
三、 2012年2月24日,一个行为艺术家“片山空”在念着佛参观完“活熊取胆”后,向黑熊跪拜谢罪,让“归真堂”工作人员措手不及。据说片山空先生过去曾在寒冬中赤身钻进狗笼20分钟,呼吁民众不要吃狗肉。“片山空”对“归真堂”高管们说:“熊养了你们那么多年,你们要怀感恩之心,善待它们。”归真堂副董事长蔡资团说:“我们很爱它们。”片山空则说:“你们是爱它们的胆。”(中华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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