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记

由商略 2012-03-05,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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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记

由商略 2012-03-05, 17:19

落花记

正月的玫瑰，依旧插在茶缸里。

数十天了，她剩下三分之一的花瓣。

跌落的花儿，都躺在书桌上。

每天，他都会看到在两摞书籍中间的玫瑰，

却不打算收拾她们。

今天，他捡起其中的一瓣，

闭着眼，细细地触摸，

就像摸一张刚刚到手的麻将牌，

通常他摸得出它们，哪一个万子或哪一个条子。

现在，她干燥的纹路，

渐渐集中向花瓣的基部。

像一片潮湿的布条，有无言的坚韧。

她没有香气，没有哀伤。

她也许想说点儿什么，却被反复

搓揉，在一只茫然的手上。

现在，他的注意力在一句诗上，

“春草翻为明月情”*。

他沿着花瓣上的纹络

想，那个人，究竟住在哪里呢？

*柳如是《寒食雨夜十绝句》其一。